季大将军又说:“好了,不说这些了,时辰太晚,乖乖快去睡觉吧。”

    仆从七手八脚收拾停当,知道八小姐要休息了,请了安便鱼贯而出。

    季子星沉默着转身,打算和仆人们一起离开。

    “季子星你等一下!”

    迟惊鹿叫住了他,在少年略带疑惑的目光中噔噔噔跑过去,看着他还在滴血的手腕说:“你这样一直流血不是个办法,我给你包扎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她仰头看着他,烛火光晕勾勒出少年人的轮廓,还有纤长柔软的眼睫。

    季子星不动声色地盖住了手,摇摇头:“八姐不必担心,子星的伤很快就会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很有少年感,轻轻柔柔的,像路边老爷爷叫卖的棉花糖。

    听着更让人心疼了。

    “你别多想,我是不想让人觉得是我亏欠了你。”迟惊鹿压根没打算听他拒绝,直径去翻自己的屋子,拿出一块干净的白色棉布。

    对于医学生来讲,包扎是最简单的基本功。她利落地把白布叠成长方形,按在少年虚弱的手腕上。

    医女下手也挺狠的,扎得还挺深。

    迟惊鹿的动作是粗鲁而不耐烦的,可白布碰到少年手腕上的触感却很轻盈。

    包扎完毕,迟惊鹿恶狠狠地说:“一天之内,不许沾水,听到了吗?”

    季子星点点头,眼睛湿漉漉的,很有乖崽弟弟的觉悟:“多谢八姐,我记住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你赶紧滚吧。”迟惊鹿挥挥手,装作再也不想见到他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