丢掉小孩的第五天,楼里的人还在对她指指点点。

    都知道她是被“栽赃嫁祸”,他们也不愿接多一张嘴回家吃饭,只敢背后说她。

    她也有错,觉都不睡,专门等楼里的人上班时间一到,楼下人来人往,众目睽睽之下,将小孩连同襁褓直接搁垃圾站边,连个垫底的纸箱都没有。

    她知道,警察不会来的,所以大摇大摆在婴儿洪亮的哭声中离开,打工去了。

    婴儿被捡走了。

    踏着夜sE回来,她像捡垃圾的,围着垃圾房转来转去,无b确认了这个事实。

    也因此遭人非议。

    她以前是挺怕别人眼光的,可如今忙得脚不沾地,每天行sE匆匆,一睁眼一抬头就是天sE颠倒,整个人,皮肤,内心都被蹉跎得黯淡无光,身上的外出衣服,已经连穿了一周就是最好的证明,她日常就在工作服,外出服,睡衣中轮番穿梭,有一次甚至把睡衣穿去了上班的地方——都这样了,别人的眼光对她还重要吗?

    但她还是跑去了汗蒸店打工,换得晚上睡店里不回住处,为此辞掉了超市的那份工。

    到底是为了逃避别人的眼光,还是空荡荡的房间,只有她自己知道了。

    公交车摇晃,到站嘎吱一声,人们鱼涌而出。

    “快点快点。”末日后的司机,又恢复一贯的暴躁。

    走得最慢的老太太好不容易下了车,又回转身,问司机,今天当班的怎么不是他的同事。

    “班次不一样!”司机不耐烦解释。

    老太太抛上去一个布包,应该是通行卡之类的,“送给你了。”老人挥挥手,“以后我都用不到了,我要去养老院了。”

    背影蹒跚离去,公交车重新启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