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谢妈也不计较了,不时拿这些钱给傅庭安买些服饰礼品,撒谎说是傅阿姨网购了寄给他的。

    谢平殊看得清楚,他猜傅庭安也心知肚明,毕竟傅阿姨再也没给傅庭安打过一个电话,傅庭安打去的电话也总是正忙或者关机。千载难逢地接通一次,母子俩不出三分钟就会吵得难看至极,最后以某一方直接挂断作为结束——傅庭安也不再打电话过去了。

    在亲妈那儿受了委屈的钮钴禄庭安奋发图强,把他所向披靡的天赋点在了“教育”,硬生生地拖着职高预定的谢平殊从初二开始杀得同学们防不胜防。

    尤其是初三一年,连向来看他不顺眼的老李头都心有戚戚,家长会上特意强调了一遍除了学习成绩还要重视孩子的身心健康。

    谢平殊黑着眼圈,咧嘴傻笑,只差没流一行口水出来,否则就是典型的应试儿童受害者。

    高压之下,谢平殊终于进化了,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绑着两支笔抄单词的小屁孩了。

    他现在得绑三支笔才能勉强安抚钮钴禄庭安丧心病狂的迁怒。

    可惜即便如此,谢平殊的中考依然没能如爽文那样一鸣惊人。

    当然已经比他曾经的成绩翻了两倍不止——虽说依然是刚刚好地被全市最好的A高拦在门外,但什么也比以前那只配工地特招的成绩好得多。

    超常发挥,679分,这已经是谢平殊做梦都得提前烧高香的成绩了。

    谢爸谢妈见了都喜极而泣。

    这波啊,这波至少是普高稳了,他不用英年搬砖了。

    一家四口唯有一人面露不悦,谢平殊直接装傻,忽视了高标准严要求的傅庭安,直接把679的中考成绩捧上神坛,视为毕生高光。

    毕竟傅庭安这家伙半辈子留守儿童,除了读书没别的能干,十三岁考上A高,十五岁就从A高毕业,直到现在A高的老师们都把他挂在嘴边,生怕后辈们不知道那个上了新闻的出了名的天才小傅也曾是他们A高学子——这样的傅庭安,哪里能理解他们凡夫俗子抱着金山银山都进不了A高学府的痛苦。

    “A高自费线是六百八,”傅庭安还算收敛,只是隐晦地说,“你可真省钱。”

    谢平殊: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