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谢平殊开了防盗门,傅庭安果然已经立在门口,一抬眼,瞥见他围裙上的小绿恐龙,抬抬下巴:“恶龙?”

    谢平殊语噎片刻,给他让了半个身位,先下手为强:“你上哪去了,我还以为你去外边讨饭了呢。”

    傅庭安正弯腰拿着拖鞋,闻言稍稍一停,直起身,目光跳过谢平殊,望向墙上的时钟。

    ——七点不到。

    为什么这小孩儿的语气像是他在外边嗨到了凌晨?

    麻辣烫的鲜香早就溢满整个客厅,但傅庭安似乎心情不大好,不愿和他计较,换上拖鞋便回卧室整理,准备去浴室洗个澡。

    不过谢平殊何许人也,好奇心不足,好胜心来补,傅庭安越是息事宁人,他就越要争个对错。

    浴室里水流声渐大,谢平殊便靠着浴室外走廊的墙,执着地骚扰目标:“你说话呀?”

    “傅庭安,你别总冷暴力行不行?”

    “麻辣烫做好了,你能不能出门带瓶可乐?”

    “喂,傅庭安,我今天菜煮多了,等下你多吃点啊。”

    傅庭安本就脸色阴沉,烦得不行,索性关了花洒,道:“我在外面吃过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得不似玩笑,谢平殊愣了片刻,又听见浴室内的水声再度响起,傅庭安根本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。

    一股莫名的羞辱感顿时涌上心头,谢平殊向来不爱计较得失,好心没好报的经历也不是一次两次,但如此憋闷怄气的心情还是头一遭。

    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可浴室里的水声吵闹得像是在催他闭嘴,谢平殊哽了半天,也说不出话,只能愤慨地抓抓头发,回厨房查看蒸饭锅去了。

    不止菜煮多了,饭也蒸多了,明晚得吃剩菜,该挨他老爹的骂了。